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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是臭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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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是臭的

这次的宴会并非厉家内部,包含了一些素来关系还算可以的家族中的重要人物。

所以厉稷东就算是想要将自家小孩牢牢拴在裤腰带上,都不得不放弃。

宴会上会来的人各种各样,其中也不乏好色无耻之徒,厉稷东并不希望苏末被别人看了去,更不想闹出血案来。

只是那咚的一声关门的响声过了之后,陪着苏末的,似乎也就只剩下了那无边无际的寂寞了。

眼前再次开始血色弥漫,苏末咬紧了下唇,盯着那个残破的恶心躯体拿过床头的小刀,划过手臂。

……

三点,厉瑾琰准时出现在大厅,看着楼上慢慢走下来的苏末微微皱眉。

她脸色怎么这么差劲儿……

“你要的东西。”厉瑾琰将袋子递过去,眉心锁得更紧:“你怎么了?”

苏末接过后也没看,只是随手放在了一边:“没事,这件事对厉稷东保密。”

“嗯。”

厉瑾琰应了一声,打算就这么走人了,又突然眼尖瞥见苏末袖口上隐隐透出的血色,眼神一凝:“你自残?”

苏末一僵,捂住自己的手腕,终于抬眼看向厉瑾琰。

这眼神,让厉瑾琰这种早已看惯了各种大场面的人都是忍不住一阵僵硬。

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。

漂亮而精致,却毫无神采,透着满满的绝望,没有一丝生气。

“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。”苏末顿了顿,终究还是决定不隐瞒:“需要时间过渡。”

看她眼下的黑眼圈和眸中的血丝,厉瑾琰也能猜测出来,苏末大概已经很久没有合眼睡觉了。

但这并不是自己应该插手的事情。

“需要我帮你约一下心理医生么?”

“不用。”

苏末回答了这么一句,就提了袋子转身上楼。

走到半截又突然回头,露出一个不算善意的微笑:“假如我一不小心死了,那对你们厉家来说,也是好处吧?”

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,让厉瑾琰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。

苏末却已经上楼,并且关上了房门了。

在原地站了一会,厉瑾琰才回过神来。

这种事情,并不在自己应该管的范围之内,至于苏末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……那与她无关。

只要厉家唯一的继承人,厉稷东不出事,其余的事情,就不重要了。

虽然残酷,却也是现实。

厉瑾琰相当识趣的离开,赶去参加应该已经开始了的宴会。

苏末坐在床上,细长的注射器里面已经抽取了适量的安定剂,正在青色的血管上摇摇欲坠。

从周围寂静的那一刻开始,苏末又看到了那个恶心的男人,已经完全变成了死时的模样。

肚子被刨了一个大洞,青紫色的肠子从里面滑出来。

“鲁绍胜,你已经死了,就不要妄想再继续折磨我了。”

轻笑一下,苏末再次确认东西已经藏好,便将那透明的液体缓缓推进自己的血管。

趁着意识模糊之前将针管藏在床底,倒在床上。

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时,意识流失,陷入一片黑暗。

“终于……能睡着了……”

呢喃一句,屋里便只剩下了略显急促的呼吸声。

厉稷东回来的时候,苏末还在睡。

苏末的脸上怎么看都尽是不安稳的神色。

睫毛剧烈的颤抖着,眉心的褶皱和已经挂满了鼻尖和额头的冷汗,都在昭示着她深深的不安恐惧。

厉稷东皱了眉,将手心放在苏末的眼睛上:“末末,醒醒。”

苏末没有任何反应,反而将身下的被单抓的更紧了一些。

用力之大,连指尖都在泛白。

“末末。”厉稷东拍拍她的脸,试图将人叫醒:“你醒醒。”

折腾好大一会后,苏末才猛地睁开眼睛,眸中一脸空白,大口喘息着。

更让厉稷东不安的是她眼中的空白,和剧烈颤抖着的身体。

过了好一会,苏末才从那种失神的状态中脱离出来,眼神聚焦在厉稷东的身上,怔愣一下:“你回来了。”

“嗯,做噩梦了?”

厉稷东伸手去擦她额头上的汗,却被挡住:“我先去洗个澡,好热。”

收回手,看着苏末脚步不稳却十分迅速的跑到了浴室里,厉稷东慢慢握紧拳头,眉心微皱。

苏末这是……还在跟他赌气么?

鱼缸里的橘红色鱼儿甩着尾巴游来游去,煞是惬意。

餐桌上。

“妈,这些话你以后别说了。”

厉稷东有些烦躁的摔了筷子,抬头盯着厉母的眼睛,语气中不无警告的成分:“我不是孩子,事情会自己处理。”

“处理?你看看你这是处理成什么样子了!”厉母愤恨拍桌,盯着一旁默默吃饭的苏末,越发愤恨:“就为了这么一个小贱人?稷东!你知不知道蔚蔚收了多少委屈了!”

傅蔚垂头,咬住下唇,声音哽咽:“伯母你别怪稷东哥,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,是我活该,都怪我没有及时看出苏小姐……”

“闭嘴!”

傅蔚的声音戛然而止,有些惊恐的看着冷笑的苏末,情不自禁的攥紧自己的裙角。

“厉稷东!你看看这就是你选的女人!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了!”

厉母更是马上尖叫起来,狠狠摔了筷子:“总之这个家有她没我!你自己看着办吧!”

上楼的声音略显沉闷,敲打在傅蔚的欣赏。

她暗自啐了一声,这女人竟然丢下自己在这里,上楼了?

凭她一个人,想要扳倒苏末,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。

厉稷东倒是没什么反应,即使苏末对自己的母亲不敬,他依旧是一脸的淡然:“末末,说话别那么大声,不是上火了吗?”

没错,苏末确实是上火了。

但傅蔚没想到,厉稷东对苏末的宠爱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。

苏末没说话,一双眸子盯着傅蔚,硬是将人盯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傅蔚有些扛不住,只能主动开口:“你看着我干什么?”

“想看看你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资本,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脸。”苏末接的很流畅,指尖扣在碗边磨砂:“看了半天,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,看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死不要脸。”

“你!”傅蔚涨红了脸:“你怎么能这么说话!”

纵然有些心机,傅蔚到底还是只是一个生活在温室中的大家闺秀。

面对苏末这样毫不留情的直戳痛处,实在是无力招架。

“难道不是?”

苏末轻笑:“把你的鞋脱了,可能你还没我高、”

身高一米六五,是抚慰内心深处最为不甘承认的痛处。

就这么被直白的捅穿出来,让她忍不住摔了筷子:“苏末!你不要太过分了!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精神分裂的事情告诉别人!”

“那你倒试试看。”

苏末依旧淡然,把玩着手中的白色瓷勺。

傅蔚被她这无所谓的语气逼急了,直接冲着厉稷东小声吼道:“稷东哥!苏末她有精神分裂症!你没发现她很多时候和之前都判若两人吗?这样下去,她会伤害你的!”

“哦,是吗。”厉稷东捉住苏末的手亲吻一下,毫不掩饰眸中的宠溺:“末末?”

扫了男人一眼,苏末站起身来,手中抓着牛奶杯,走到傅蔚面前。

“你,你干什么?”

傅蔚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。

“不干什么。”苏末轻轻一笑,手中的杯子快很准的砸在傅蔚额上,眸中隐隐透着血腥:“让你冷静一些。”

‘砰!’

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和苏末的话同时结束。

白色的牛奶随着鲜血一块落下来,有一些沾到了苏末还没拿开的手上。

收回手指舔了舔,苏末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:“果然,是臭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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