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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六章:她的身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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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。

她一人在踽踽独行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有多久,好像是很久了,而正在她感觉乏累不堪的是个头,眼前突然现出大片大片的殷红潋滟。

有人在雾气尽处的桃花林笑。

女人折了一支岁末的桃花,听到云若烟走过来的声响而轻轻回头去看,眉眼处好似开了一朵花般的明艳。

“你是云若烟吗?”

云若烟觉得这个女子风华绝代,眉眼倾城。

她身上有一种闲适淡淡的气质。

好似战能提刀斗苍穹,退能折花煮酒喝。

这般女人都是传奇。

“我是。”

那人轻笑:“我觉得我是不会见到你的,没想到阴差阳错却还是能和你见上一面。”她伸手停留在云若烟脸颊前,停留了一瞬,还是把手放在云若烟脸颊上摩挲着,她的手指冰凉,和她眉眼间的温暖全然不同。

她说:“你记得我吗?”

云若烟老实的摇头:“我不记得你,老实说我觉得我记忆力是不算特别差的,所以我应该从来没见过你。”

她敢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女人。

不过这个女人却给她一种很温暖的感觉,好像眼前的人就是她要等着的人,也就是她无论犯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事,最后这个女人好像都会笑得这么温暖的等着她的人。

女人无奈的轻笑了声说:“我是千江。”

千江。

这个名字……云若烟不陌生。

云若烟误打误撞的探听过的,西凉里,千江和朝妄的一段陈年往事。

旧时恩怨彼时是非。

云若烟无奈的轻笑了声,听到这句话却是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,“那我现在见到了你,是不是证明我也死啦?”

千江摇了摇头说:“你没有死。”

“哦?”

千江继续说:“我是的确死了,但你没有死。”

是吗?

云若烟这也想起来了,刚才千江触到自己的时候,她的手的确是冰凉刺骨的。

“我没死的话……这里是哪里?”

千江托着腮轻笑着看她,手中折下来的谈话轻轻落下,落入她面前的杯里。

她端起酒来给云若烟:“在梦里。”

梦里吗?

也许这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,风起云涌未曾停过,苍生变数也没有听过。

云若烟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。

这酒味特别的烈。

像……像她上刑台前喝的那杯酒。

很长的一场梦。

梦里最后,是千江坐在她面前轻笑的模样,她光风霁月的眉眼渐渐变的模糊,渐渐的是再也看不清了。

她最后感慨万千。

说,“你果然不像我,你像你爹,无论是眉眼还是脾性都特别的像你爹。”

她爹?

是谁?

云若烟自己都不知道。

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长时间,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在天地之间,在滚滚红尘里借着不知名的力量看了许久的遇合荣枯。

睁开眼。

她嗅到了若有若无的烟火的味道,刚刚睁开了眼睛,耳边就是一女人的惊喜的声音:“师傅,翁主醒了。”

云若烟头疼欲裂。

她伸手揉了揉眉心,这才发觉这四周是有些熟悉的,还有身边的景色和身边的人,和缭绕在耳边惹敲打木鱼的声音和低声呢喃的佛经。

师太停了手中的动作转身过来停在她窗前。

“醒了?”

云若烟彻底的懵了,这是在水月庵?她这借着一张圣旨在滚滚红尘中流浪了一圈,现在又重新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。

尼姑庵里。

她在这里。

云若烟怔愣了一瞬,感觉口中干涩喉咙沙哑,她试着叫了声:“师傅?是你吗?”

师太和师姐面面相觑了一瞬。

齐齐跪地,举手行礼道:“翁主受苦了,属下无能,无法护的翁主周全。”

嗯?

翁主?

云若烟想起来自己梦里的千江说的话,她又再联想到墨非离说的诸多话语和诸多事情。

还有玉佩……

她感觉脑子好像要炸掉一般,可是又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脑子格外的清明。

头痛欲裂。

“这……”她老爷自己的手心,这还是她的身体,她是的确还活着的,不过……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师太叹了一口气,侧头去看向妙善师姐:“你去把门关上,把守着门去,别让别人看到或者察觉到丝毫异常。”

“是。”

云若烟看着她们两个。

有一瞬间,她察觉到眼前的这玄静师太和妙善师姐好像是变了。

彻底的变了。

周身气质和眉眼神情都变的很彻底。

很陌生。

“翁主是否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卑贱妾室所生的庶出女儿?可实际上并非是如此,翁主的母亲并不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侍妾,而是西凉国的贵主千江。当年因为王位之争,贵主支持的皇子落败,她又同彼时西凉的新帝彻底撕破了脸而刀剑相向,故而最后落败,她被一路追杀,最后才被迫沦亡到东陵国,当时她怀着孕,不得已才委身云谦做了侍妾。”

说着玄静叹了口气,“云谦贪图贵主的美色,只是贵主心里并没有他,他一直都是好好的养着贵主也不敢动她,但是贵主当时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,在生下翁主你的时候,她已经是彻底的油尽灯枯,但是最后,她还是要去找新帝去做一个鱼死网破,于是……她到最后也未能抱抱翁主。”

这些事好像都太久远了。

云若烟也感觉自己好像是个事外的人,她全然不记得这其中的蜿蜒曲折的是非,也不知道千江彼时的心境心情。

不过……

自己竟然是千江的孩子?

那自己是千江和谁的女儿呢?

星辰朝妄?

玄静看着云若烟面色微微发白,她叹了口气,还是决定继续说:“我和妙善一直都是西凉留在东陵的暗线,一是为了照料你,二是为了监视东陵。虽然千江贵主现如今的身份的确是很尴尬的被废了,不过……翁主的母亲千江虽然已经去世,但现在西凉的蛮王是翁主的舅舅之一,并且翁主还有一个和朝瑰贵主同母异父的亲舅舅,在军中掌大权。”

是吗?

这其中太曲折了。

她一时间没办法消化,分明昨天还是好好的,她赴死也就赴死吧,虽然不甘心,虽然不情愿,但是她命该是如此也没有办法,但是现在……

怎么会是这样呢?

自己当真是西凉蛮夷的人,自己也当真是……

千江的女儿。

那个倔强执拗的女人的女儿。

云若烟感觉自己这几天活的真的是七上八下,她就想活的简简单单的,大不了就一人一马仗剑走天涯也是可以的。

可是现在看来。

她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,她想着的是能好好的过属于她的小日子的,可是那个名为命运的怪圈却抵死不让。

她只能受着。

也只能随着命运的齿轮向前行进。

依旧是头疼的,云若烟长叹了一口气,她察觉到床头的青灯,上面落满了灰尘,好像是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,她也是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前不久过来的时候的场景。

她哑声道:“你们应该在我离开后就也离开了这里吧?”

“是,我和妙善去了蛮夷寻了蛮王。”

玄静眼里也现出了几分的无奈和荒芜,她抬眼去看窗户,窗户处打下来的阳光落在蒙了尘的桌面上,也带了陈旧感。

好像是隔着十几年的时光。

“千江贵主说过的,她说她争了一辈子也想了一辈子,虽说最后也没得到什么反而却一直在失去,不过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她活该。她最后不希望翁主你能回西凉,也不希望你能重坐贵主的位置。她说,如果可能的话,她希望你能平安,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。”

母亲应该都会这么想。

云若烟想到自己前段时间来看玄静的时候,玄静师太奇怪的反应和最后的那句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再来了……

她应该料到了。

再次和云若烟见面的话,云若烟就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云若烟,就会变成撕心裂肺挣扎在是非里的云若烟了。

云若烟说:“我记得我是被东陵人给抓住了,他们要把我给斩了,但是我喝了一杯酒,迷迷糊糊的,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天旋地转昏睡了过去,到现在才全是彻底的清醒。”

她又抬起眼,去盯着玄静的眼睛:“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
她毕竟也不是个傻子。

这事虽然错综复杂,但好歹也不是一个劫狱就能解释的清楚的。

毕竟那是刑场,围观者成千上万。

还有几百侍卫和墨非离在场。

劫狱的话单单就凭玄静一人是怎么都不能把自己给救出来的。

玄静重重的长叹,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全盘托出。

分明是这几天的事情,她却感觉好像是隔着几十年的光阴一样。

蒙了尘的红尘。

借着一股不知名的力量,在她身边展开了卷轴。

清风明月一面,血雨腥风一面。

徐徐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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