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凤凰令颂钦上官玹烨 > 第333章 何必惺惺作态

我的书架

第333章 何必惺惺作态

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
热情好客的草原歌舞表演着,鼓声擂动,大堂内艳丽的少女身影交错如梦幻一般,可就在这样纷乱的环境里颂钦也能感受到那一双眸子,穿越了所有的阻碍,静静地定格在她的身上。

低头抿了一口酒,草原上的酒太烈,刚才一番寒暄推辞,颂钦已经喝了不少,此刻脸上已显红晕,只是她也不敢抬头,仿佛只要一抬眼,便会和那清冷光芒却又灼热似火的眸子纠缠在一起,不得脱身。

墨诏君就在颂钦的旁边。与大家侃侃而谈,在这喧闹的宴会上,他身上的冷漠和戾气也不免褪去了许多,只是斜眼看了颂钦一眼,不由得冷哼道:"少喝点。"

颂钦点了点头,不由得道:"这里太闷了,我出去吹吹风静一静。"

因为宴会实在很热闹,没有人会注意她的离去,所以颂钦便起身退出了宴会。上官玄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离去,幽幽地笑了起来,他只是看了明霜一眼示意,明霜点头立即退了出去。

墨诏君什么也没有说,凤眸内波光流转,喝了一口酒,将目光定在堂内跳舞的女子身上,唇角牵起一丝冷笑。

虽这是在皇宫之中,正是六月的夏日,但草原的夜风还夹杂着一丝寒冷,风很大却也不算狂躁,微微的拂动她的锦裙,宫殿内的火把燃烧着。火光摇曳,颂钦发间的璎珞反射着璀璨的光彩。

吹了风,头脑似乎清醒了许多,颂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也没有打算走远便顺着宴会地点的后花园走了几步。

说是花园,但是花真的很少,绿色的植物很多,夏天里郁郁葱葱的连成一片,虽比不上正宗的宫室园林,倒也算是别致。

不多时,一个小宫女从颂钦的面前走来,停在了她的身前,规矩的行礼道:"参见西皇后,我们娘娘请你到前面亭子里叙话。"

颂钦微微挑了挑眉。内心却十分清楚。这宫女的穿着显然不是越南皇宫的,然而所有的人都在宴会之中,那么此刻有闲情来请她的,只有一个人了。

也好,她不去找别人,也别见得别人不来找她。

颂钦浅浅笑了笑,"带路吧。"

小宫女微微鞠躬,然后带着颂钦朝前走去,行了几步,就看见了一方凉亭,凉亭前有锦鲤池,此刻一个消瘦的身影坐在凉亭里,对着锦鲤池正在悠闲的喂食。

不用看她的脸,颂钦也知道……那个人,是南问瑶。

因为来越南算是特殊情况,几国的帝后都难得聚在一起,大家平起平坐也没有身份区别,所以穿着随意了很多,几乎都没有选择凤袍,而只是一些平常女子的衣物。

颂钦走近,看着南问瑶穿着一身朱红绸缎束腰裙,外面披着湖绿色的锦衣,倒也有几分娇艳。

"娘娘不是偶感风寒吗?就应该保重凤体,怎的跑到这里来吹风?"颂钦没有多少客道,进了凉亭便开门见山。

南问瑶收了鱼食,幽幽的转身,那张拥有阳光一样明媚笑容的熟悉面容浮现,只是消瘦了不少。笑起来时也不如以前那样明艳动人了,甚至说有几分憔悴。

"没什么大碍,只是一点小病,皇上非担心我喝酒对身子不好,便让我养身子。"南问瑶的笑容没有一丝的破绽,但是心里却早已冰冷。

她根本就没有病,她只是被他冷落对待了几个月,这样的冷落让她备受折磨,让她面容憔悴,但是她没有病,并不是她不去参加宴会……而是……上官玄烨根本就没有叫她!

南问瑶艰难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,走上前,想要轻轻的拉住颂钦的手,却不料颂钦轻轻的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,似不经意间的避开了。

面上有几分难堪,南问瑶低下头,苦涩的道:"我知道,你的心里一定是埋怨我的,那时……"

欲言又止,南问瑶没有说下去,只是微微侧头深深地叹了一声,才继续道:"都是我丢下了你,你理应怪我……我就那样跑了,只是那时我真的……真的被吓到了,才一时惊慌……"

"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。"颂钦冷冷的打断,眉目一片冰霜,双眼看着南问瑶更没有一丝的柔软,她只是冷冰的道:"谁是谁非,你我心里都清楚。"

南问瑶的眉头轻蹙,低下了头去,差点就忍不住脸上那一丝狠毒了,她低着头片刻缓过情绪,才凄楚的道:"你怪我也是应该的,我……若是知道你怀了孩子,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。你要相信我!"

颂钦看着南问瑶低着头,一副异常内疚虚伪的模样,不由得心里生了几分厌烦,可恨她自己当初竟然会被这幅虚伪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哄骗!

如今看起来真的很可笑。

她也真的冷笑出声,"这种事情,公道自在人心,你比我清楚。"

"你……"南问瑶讶异的抬起头来。不敢相信的看着颂钦,她还是一脸的冰芒,是南问瑶从没见过的冰冷,而且她那一丝冷笑里,竟是含着无尽的讥笑。

颂钦的模样是真的,让南问瑶心里的凶狠忍无可忍,几乎那和平的面具就要被撕破。但是她深吸一口气,还是忍住了,质问道:"你这是什么意思?"

"什么意思?现在还重要么?"颂钦冷眼扫过南问瑶故作委屈的脸,转眼看向了别处,她不想再看到南问瑶虚伪的样子了,只是冷笑道:"事已至此,何必惺惺作态,还有什么意思?"

南问瑶愣在原地,半天不能回神,在她看来……颂钦不过是一个笨蛋,任由她欺骗,践踏!而如今颂钦竟是露出这样从未见过的冰冷的表情来,还生出几分高高在上的无情,仿佛对她不屑一顾?

那种眼神,就像在看地上微弱的蝼蚁?

这叫南问瑶如何能忍住?

只是还没等南问瑶开口,颂钦已经接着道:"我知道,你是为了上官玄烨,不论这件事情是你们谁策划的,都已经不重要了,甚至我还要感谢你,让我看清楚了那些掩藏的虚伪。让我明白了……自己一直以来不过是个可悲的玩偶,不过那也已经是从前了,上官玄烨也好,你也罢……不用再在我面前惺惺作态,这只会让我感到恶心!我的孩子没了,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……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,好在乎的人事了……但是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!"

南问瑶被颂钦阴冷的目光逼着。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身形微晃退后几步才稳住身子。

颂钦已经变成了这样!

南问瑶还是有些震惊,但是很快便回过神来了,她稳住了自己的情绪,站稳脚步,这时才发现,刚才颂钦身上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的那种暴戾的凶猛,竟是叫她的身体有些不由自控。

可是竟然话已至此,她也没有什么必要再隐藏自己的嫉恨了。

南问瑶冷冷的笑了起来,顿时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,那清瘦的小脸儿上满是怨恨和嫉妒的表情,让她的一双漂亮的眼睛暴突出来,那曾经灵动美丽的容貌,竟是有了几份可怖的扭曲。

"你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!"南问瑶突然爆发了出来。一眼不眨地盯着颂钦,将这几年来的所有隐忍全数的怒吼了出来,"若不是你!我怎会变成这样!?是我的夫君,是我的男人!你凭什么来抢?就凭你认识他比我早?你真是可笑可悲,你认识他早又能怎样?他一样宁愿娶我也不会娶你,你不过就是一个以身体换取利益的妓女!人尽可夫的荡妇!你有什么资格来向我讨债?如今站在我面前,你还露出这样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表情来。你忘记当初你是如何欺骗我的?你是如何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的?"

"终于说出来了。"颂钦勾起了一抹嘲讽笑容,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,只有无尽的冰冷,和面无表情的冻结,但是她的内心……却还是因为南问瑶的话而一阵阵的紧缩,不断冰冷。

因为那些过去的,却也是她一辈子的痛……

妓女也好,荡妇也罢,对于颂钦来说……那些都已经过去了,虽然她为这些曾经,付出了血一般的代价。

她隐忍着内心巨大的痛楚,面上的表情却越发的冰冷,转眼看向南问瑶,那眼神犹如冬日的冰刃一般凌厉,"你记住你今天说的所有话,你曾经附加在我身上的痛苦。我定会千倍百倍的还给你!"

说罢,颂钦知道再没有必要继续停留在这里,更没有必要和南问瑶这样的人多费口舌。

转身,颂钦毫不犹豫的离开,留下一脸震惊的南问瑶,仿佛还没有从颂钦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中回过神来。

往前走了没几步,颂钦嘴角微弯冷笑起来。步子稍稍一顿,偏头便看到了丛丛树影之间,明霜那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。

是的,她就是故意做给他看!

她就是要看看,那上官玄烨到底如何抉择,当初那一杯'锥心',还有她无辜腹死胎中的孩子!她要看看,事到如今,上官玄烨的选择……到底如何?

"你这场戏演得不错。"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,颂钦转过头便看到一身墨衣的墨诏君站在不远处的火把附近,明亮的火光闪耀着他的眼,带着几分冰冷的讥讽,"只是你又怎么知道,当初想要害你的,一定不是上官玄烨?"

"你没必要知道。"颂钦朝前走去,越过了墨诏君,她只是道:"你只要清楚,若我扰乱了东陵的帝后关系,上官玄烨的名誉定会大受影响,如此一来这越南再想和他合作,也要考虑他的人品,估计其中利害了,不是么?"

对于皇室来说,名声和尊严……重于一切。

如今他们远在北越,这里聚集了多个国家的帝后,不同于在自己的国土上,在这里丢了颜面……可就等于是让整个天下看了笑话。

"希望如此。"墨诏君的声音幽幽的在身后响起,略带不屑轻蔑。

可是颂钦知道。这是她选择要走的路,不过借了这西境皇后的名分罢了,要不然她如何能够站在与他们齐平的位置上,平起平坐?如何能接近他们,却又让他们有所顾忌?

颂钦看向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宴会大厅,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。

今天……她做了所有能做的,如今她便只有蛰伏。只有静静的等待,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。

宴会上,墨诏君悠悠然的又绕了回来,刚走到门口,突然就听到'嘭'的一声,声音不大,但是却扰乱了堂内喧闹的氛围。所有的人一下停住了手头的事情,讶异的朝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。

上官玄烨瓷白修长的手中,原本捏着的白瓷碗竟是生生的碾压成好几片……

众人一愣,只见他的面色苍白发青,那晃动的烛光似乎都感受到了冰冷暴戾的气息,晃动间亦变得有些狂乱飘零。

那一双原本就深邃的眸子,竟然满满的溢出阴狠的光芒,他突然站了起来,清瘦高挑的身子带着帝王天生的霸气,那一身锦衣依旧光彩照人,只是越发的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叫人害怕的杀气。

这样的怒火翻腾,对于一向冷静深沉的上官玄烨来说,确实是不得多见的。

平日里他俊朗温柔的名声在外,众人初见时觉得他虽没有那样的随和,倒也还算是平静……如今突然彰显出来的暴怒,让众人的心不由得因为这压抑紧张的气氛而有些胆战心惊。

"皇上……"明霜也是被上官玄烨骤然而来的怒气吓的有些茫然,此刻回过神儿来,不由得小心提醒了一下。

只见上官玄烨紧握成拳的手微微松动,那裂开几瓣的瓷碗碎片便落在了他的脚边,白净的瓷片上沾染着鲜红的血滴,让所有的人不由得心里紧张。

"可是出了什么事?东帝,你的手受了伤,马上宣太医!"
sitema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