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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三章 防不胜防的袭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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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块巨石的压下,这顶军营中最大的帐篷直接被压倒。好在帐篷里面的人都是五六品的高手,在石头落进营帐中的时候,有的人直接破开帐篷逃了出去,也有人一拳头轰碎了头顶的石头。

  为首的那名将军,更是眼疾手快地抽出桌子上的长刀,劈碎石头,转身又劈开帐篷,逃了出去。

  这名将军叫做唐青,是岚枫国的一名武散官,归德将军,从三品下。

  武散官这个职称倒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官职,就是那种只有官级却是没有实权的一种。从三品的官倒是不小,只是他手里的兵却无一营一队。

  唐青出身将门世家,他爷爷那一辈对整个岚枫国有功,被封为振国将军,但是从他父亲开始,一辈不如一辈。皇帝念在旧情,就封了他这个归德将军的武散官。

  虽然只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将军,但是唐青从小就有带兵打仗的梦想,年少的时候总是会指挥着身边的小伙伴以及家中的奴仆们,化作两阵,玩着过家家一样的打仗游戏。

  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,他也认命了。梦想和现实总是要认清其中的一种,要么在幻想中沉沦,要么在现实中潦倒终身。

  可是前几天,一纸诏书将他招进皇宫内,觐见皇上。就这样,这个玩了一辈子纸上谈兵把戏的他,莫名其妙的有了六万的大军,而且还让他统帅,征讨岚雪城。

  一时间唐青在那位皇帝面前感激涕零,泪流满面,激动得无以复加。

  回到家中后,终于堂堂正正地穿上了早就打造了好几年的铠甲,又恭恭敬敬的从他爷爷灵位前拿下了那把传家的宝刀,挂在自己的腰间。这把刀是他爷爷当年征战沙场的老伙计,当年也就是这把刀,一刀刀砍下了他们唐家的家业。

  他抚摸着腰间的这把刀,颇有种传承的意味在。爷爷开创家业,父亲守住家业,那么轮到他就要再创爷爷之后的辉煌时代。

  可是今天晚上,这天空上不断下落的巨石打碎了他沉浸在战胜的美梦。还没看到岚雪城的影子,甚至是连敌人都没有看到,就遭受了如此大的损失。

  出师未捷身先死,长使英雄泪满襟。

  他虽未死,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对于战争的无力之感。

  乌云密布的黑夜,没有月光,没有星辰,有的只有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。他能感觉到,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始作俑者一定在偷偷看着自己,嘲笑着自己。

  他一想到那个嘴脸,他心中的愤怒就要喷薄而出。握刀的手无数次想要砍掉身边这群外强中干的谋士的脑袋,出征前他们一个个毛遂自荐,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谋略怎么怎么高,兵法如何如何秒。可是现在到了真正要用到他们的时候,一个个都说不出来话,逃得倒是一个比一个快。

  他咬着牙,对传令兵说道:

  “全军集合,目标岚雪城,连夜行军!”

 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,与其这样等死,不如晚上行军,白天再休息。等到了白天,最起码他能知道他所面对的敌人是什么,自己的弓箭手也能发挥出来该有的作用。

  随着营地中的鼓声大作,所有士兵们都骂骂咧咧的收拾好东西。在校尉们的指挥下,重新开始行军。一个个打着哈欠,无精打采。这一夜除了担惊受怕,根本就没怎么休息。

  寒冬时节的夜行军,无疑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,寒风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划开他们身上的棉衣,刺进皮肤之上,穿透到骨头里。

  随着他们的行军,天空上的巨石攻击倒是消失了。这让唐青有点骄傲地看着那群白吃干饭的谋士们,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。

  “或许,我还真是一个领兵打仗的料?”

  想到这里他又开心了起来,冲淡了刚才的愁闷。

 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,后方部队传来一阵骚动。他连忙问道:

  “出什么事了?”

  传令兵连忙骑着马跑了过来,报告说道:

  “回禀将军,我军后方遭到敌人袭击。”

  六万人的部队,前后的距离拉开了好几里地。当唐青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,都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了。

  他眼中精光一闪,敌人终于耐不住性子,打算攻击了吗?

  他继续问道:

  “敌人有多少人?”

  那传令兵答道:

  “天太黑,没看清多少人,但是听后面的兄弟说,人数只有千余人,但……”

  “但什么!”

  唐青一听对方只有一千多人,连自己部队的零头都不到,而且看传令兵犹豫的样子,想必是自己部队损伤不轻,还让人跑了。

  “敌人是兽族部队!”

  一听是兽族部队,他能想到的就是那个将岚雪城攻破的赵拂生。对于这个人,夜郎自大的唐青早就想硬碰硬地跟他打上一架。他认为赵拂生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,范子安他们兄弟两个就是酒囊饭袋而已。

  唐青来了精神,连忙命令道:

  “命令斥候部队以及骑兵部队,加紧左右巡逻,发现敌方部队发射火箭示警。”

  传令兵领命而去。

  只是这个命令还没有全部传达下去的时候,自己前面的先头部队又是遭受了袭击。

  不用他问,令一名传令兵疾驰而来。

  “报告将军,先头部队正在和敌人交战,请派兵支援!”

  唐青感觉自己终于抓住了赵拂生的小尾巴,连忙命令自己率领的中军加速前进,而他自己带着一万的轻骑兵快速赶往战场。

  “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,三头六臂!”

  当他率领骑兵赶至战场的时候,这一场偷袭战争已经结束。只剩下满地的尸体,没有任何敌人的影子。

  他揪过一名伤兵,大声质问道:

  “敌人呢!敌人呢?”

  那名伤员的大腿被刺穿,还在不断向外留着鲜血。他看着怒气冲冲的将军,唯唯诺诺地答道:

  “跑,跑掉了。”

  “你们为什么不追!你们这多人还留不下敌人的小股部队?”

  那士兵一时间语塞住了,支支吾吾没有回答上来。

  唐青一把将他推到在地,看着惨烈不堪的战场,气得浑身发抖。已经交战过两次了,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。

  这时候,一名斥候又赶了过来。

  唐青怒道:

  “又发什么了!”

  那名斥候感觉到了唐青的愤怒,生怕被他把气撒在自己的身上,小声说道:

  “中军遭到袭击……”

  唐青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了,大声吼道:

  “斥候呢!骑兵呢!不是让他们加紧巡逻了吗?”

  那名斥候说道:

  “所有的斥候和骑兵在出动之后,就没了踪迹,没有一个人回来,也没有任何的示警。”

  唐青叹了一声,说道:

  “传令全军,十队变二十队,并肩前行!”

  既然地方是挑自己部队中薄弱的地方下手,那么他只能将自己行军的队列变多,这样一来,遭受袭击的时候,自己的部队就多了一倍。

  这一方法,果然又奏效了,敌人的偷袭部队消失了踪迹。可是当他闲下来,听到传令兵报告己方部队的伤亡时,眉头皱了起来。

  死亡只有三千多点,但是受伤的已经有了快四千人。这四千人会拖慢自己的行军速度,四千人会连累另外四五千人的照顾,要是在继续写这样的话,这场仗就不用打了。

  终于在消停了一炷香的时间后,他的行军阵列已经转变了过来,这让他心中安心了不少。

  连日的行军,加之今晚的夜行军,还有紧张的神经,在这平静的一炷香时间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。唐青坐在马背上,竟然打起了盹,身体随着战马的走动而摇摇晃晃了起来。他身边的亲卫们只是小心地守护者自家的将军别跌下马背,并没有打扰他的休息。

  可就在这个时候,一名亲卫感觉到不对劲,神经反射一般地看了一眼天空,发现一个黑影正在不断地变大。

  他怒吼一声,整个人就扑到唐青的身体上,两个人一起卧倒在雪地之中。

  他们两个人安全了,但是唐青那匹被他精心调教的战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,整个马头都被一颗巨石拍在地上,头骨粉碎,血流了满地。

  一下子清醒过来的唐青,连忙在地上打了个滚,爬了起来。入眼的就是那么一副让他心疼的场景,心中不断地自责,为什么要睡着。

  这一颗石头就像是暴雨中最先掉落的第一颗雨珠,紧接着天空上巨石如同暴雨一样倾泻而下。

  自己引以为傲的阵型转变,反而成为了敌人攻击的靶子。

  不用他下命令,所有士兵顿时支起了自己的盾牌,然后四散而逃。

  不说是他们手里可怜的木盾,就说是大铁盾,挡下天空中的巨石,简直就是痴人说梦,整个人连带着盾牌都死死地拍在雪地之中,化作一滩肉泥,成为这片大地上春天的废料。

  四散逃命的士兵以为躲过了这致命的巨石,但是紧接着他们将要迎接的就是更恐怖的袭击。

  山林之中的战犀已经扬起了庞大的牛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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